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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英的傲慢:好的社会该如何定义成功?
致中文版读者的几句话
很遗憾,新冠疫情让我在一段时间内无法访问中国。期待着有一天——希望这一天很快到来——我能够回到中国,继续与中国读者探讨公正、美德及成功的意义。
推荐序 优绩主义的陷阱
想实现人民当家作主,却又造成了人民不能当家作主
优绩制固化了社会阶层,折断了人们向上攀登的阶梯,实际上造就了新的世袭制。
推行优绩制导致贫富差距扩大,结果瓦解了中产阶级
1 赢家与输家
主流政党和执政精英发现自己成了民粹主义者抗议的目标,他们很难理解这是怎么回事
长期以来,美国人一直容忍收入和财富的不平等,认为无论一个人的人生起点是什么,他都有可能从贫穷变得富有。这种对向上流动可能性的信念是美国梦的核心。
美国人认为,只要努力工作,发挥才能,任何人都可以出人头地,这种信念已不再符合现实。这也许可以解释,为什么关于机会的花言巧语不像过去那样鼓舞人心。流动性不再能补偿不平等
无知之幕
不断强调要建立公平的优绩至上社会,社会地位要反映努力和天赋,这对我们解释人们何以成功(或不成功)的方式具有腐蚀性的影响。
社会达尔文主义
。那些登上顶峰的人自鸣得意地相信他们的成功是自己应得的报酬,而那些居于底层的人是咎由自取。这种态度是技术官僚治国的道德伴生物。
输家是一个庞大的数量,赢家可以操控一部分输家
希拉里赢得了全球化赢家的选票,而特朗普赢得了全球化输家的选票。
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。直接带着矛盾不息躺平
40年来市场驱动的全球化掏空了公共话语的道德内涵,剥夺了普通公民的权力,并引发了民粹主义的反弹,民粹主义试图给空旷的公共广场披上一层不宽容的、报复性的民族主义外衣。
2 “因践行善德而伟大”:优绩的道德简史
上辈子造了什么孽
这种优绩至上的思维方式导致人们对遭遇不幸的人抱持苛刻的态度。痛苦越剧烈,人们就越怀疑受害者是自作自受
既然每个人都听从上帝的召唤而去从事某一职业,那么尽力做好工作以回应这种召唤就是救赎的标志。[插图]这样一来,工作的意义不在于享受它带来的财富,而在于颂扬上帝,若为个人的奢侈享受而去工作,则是对这一目标的背离,陷于腐败。
韦伯指出,努力工作但又很少消费,这种工作方式要求严苛,促进了资本积累,并给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了动力。即使后来这种最初的宗教动机消失了,新教的工作伦理和禁欲主义也为资本主义的积累提供了文化基础
相信自己的计划及目的与上帝一致,或者与历史迈向自由和正义的进程吻合,可以带来巨大的希望,特别是对为不公而奋斗的人们来说
。他们满怀信心地预测,全球市场的扩张将增强全球相互依存的关系,减少国家之间爆发战争的可能性,缓解狭隘的民族主义,并促进对人权的尊重
3 阶层跃升的话语
输家总要有个精神宣泄的出口,民粹是比较好的承载,并且能引起很多输家的共鸣,也很“正义”
。他们憎恨主张优绩至上的精英、专家和专业人士阶层,这些家伙颂扬市场驱动的全球化,从中获益,迫使劳动人民接受外国竞争的挤压。他们似乎更认同全球精英,而不是他们的同胞。
如果你努力,你就能成功吗
当被问及“什么因素对人生的成功至关重要”时,美国人以令人惊讶的比例(73%)把努力工作放在第一位,这反映了新教工作伦理的持久性。在德国,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认为努力工作对获得成功非常重要。在法国,只有25%的人这样看。[插图]
法国老爱罢工了
当被问及“什么因素对人生的成功至关重要”时,美国人以令人惊讶的比例(73%)把努力工作放在第一位,这反映了新教工作伦理的持久性。在德国,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认为努力工作对获得成功非常重要。在法国,只有25%的人这样看。[插图]
。美国人对个人主动性的强烈依恋,以及他们愿意接受不平等,导致他们夸大了凭借努力工作实现阶层跃升的可能性。欧洲人对个人努力战胜一切的怀疑,以及他们对不平等的容忍度较低,导致他们低估了向上攀升的可能性
4 文凭主义:最后可接受的偏见
小,小学生🐻
他的词汇量只有四年级水平,是过去一个世纪的所有总统中最低的;据报道,他自己的国务卿称他为白痴,他的国防部长说他对世界事务的理解是五六年级的水平
5 成功伦理学
哈耶克区分了优绩和价值。优绩是关于人们应该得到什么的道德判断,而价值仅仅是衡量消费者愿意为这种或那种商品支付什么的标准。[插图]
哈耶克观察到,一个人拥有社会奖励的才能,这并不是他做到的,而是道德上偶然的,是一种好运
用分配平衡不平衡
如果你成功了,那么一定是一路上有人给了你帮助。在你生命中的某个地方,有伟大的导师。有人帮助创造了我们拥有的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美国制度,让你飞黄腾达。有人投资兴建了道路和桥梁。如果你有一家企业——那不是你建立的。许多其他人让这家企业得以出现。[插图]
人血馒头不能吃,歌颂苦难已经不符合当代精神了,甚至会带来反噬
当人们认为机会不平等,并且选择明显偏向财富或血统时,他们可以说他们从来没有适当的机会,以此安慰失败的自己——制度就是不公平的、天平的另一端太重了。但是,如果显然是根据个人作为优劣来挑选的,这种舒适的来源就消失了,失败就会引起完全的自卑感,没有任何借口或安慰;这是人类天性中的怪癖,实际上增加了对他人成功的嫉妒和怨恨。[插图]
赶上直播风口的网红们
此外,我的才能所带来的收入取决于另外有多少人也拥有相应的才能。拥有的才能碰巧是稀缺的并受到高度重视,这当然可增加我的收入,但并不足以让我声称这是自己的功劳。“很难看出,仅仅是与别人不同,而不是与别人一样,就在个人作为上更为卓越。”[插图]
发国难财呢
所有的成功人士可以诚实地说,他们已经成功地——凭借某种深不可测的天才或诡计、时机或天分、运气或勇气或坚定的决心——有效迎合了在任何特定时刻构成消费需求的各种需求和欲望,无论这些需求和欲望是多么沉重或轻浮。满足消费需求本身没有价值,满足消费需求的价值取决于其所服务的目的的道德地位。
6 分类机器
全世界都一样
对孩子的成功如此着迷,以至于养育子女已经变成产品开发”
7 认可工作的价值
凯斯和迪顿发现,死于自杀、吸毒过量和酒精性肝病的人数在急速增加,死亡率也在飞速增长。他们称这种现象为“绝望而死”,因为在不同程度上,这类死亡都是由死者自己造成的。
金融的异化
在经济上,这表明许多金融活动阻碍了经济增长,而不是促进了经济增长
译后记
优绩至上主义的核心是信奉自己的命运靠自己创造,自己的选择带来的后果应完全由自己承担